陈美琳眸孔一张，眼睛有了灵气，随之表情变得异常错愕。
“呵呵，你很奇怪是吗？”安雯手一甩，不以为然，“谁说表妹就不能喜欢自己的表哥？喜欢就喜欢了，有什么不对吗？只是……只是，”她别转了头，似乎不想看到陈美琳带着愕然神色的明亮双眼，不想看到她慢慢显露出的悲悯，语调开始低缓，“我与他终是不可能的，别说伦理道德上不准，就是他，”她摇摇头，神情染上了些许的凄楚，“他不爱我，跟我一起挺多算生理需要，但次数不多，十根指头都没举满，后来他回了国，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，其他女人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了，当时，我真的难以接受，我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是谁，如果我知道，我当时的心情真想把她掐死，我恨她，恨这个女人占据了我表哥的心，可他的心思谁知道？他不喜欢我，不喜欢倪萱，也不喜欢你，我真的猜不透他喜欢哪种女人。”
陈美琳面颊抽了抽，眼睛开始慢慢地变红，就像明净的水里慢慢氤氲开了红墨水，她再一次地低下头来，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。
脚上还是一双兔头棉拖鞋，那两只小兔头白绒绒的，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珠子，它们的嘴隐在白色的绒毛里，她看不清，一点也看不清，但她模糊地感觉它们在笑，笑她的痴，笑她的傻。
“真的是没有想到……我相信谁都没有想到他心爱的女人是婉儿。”许久，背对着她的安雯又低低地说了一句。
“别说了！”陈美琳突然闭着眼睛嘶吼了声，“你别再说了！”
安雯蓦地转过身，秋风下，陈美琳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，宽大的衣服似乎要让风掀起来，此刻，她在安雯眼里单薄得像一张树叶，我见犹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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