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在中国,只身全球各地旅行,游历一处,白芨的日记本就会多一张明信片。
这些,唐言都知道。
可他不敢当着白芨面质问。他知道白芨就是那样的人,像只自由自在的鸟,她要是想飞,谁也困不住她。
尽管如此,唐言也嫉妒的发狂,想着办法满世界找他,可都杳无音讯。
哪怕一张照片,他都没见过。
自始至终,唐言都不知道,那个男人是什么模样,白芨究竟喜欢他什么。
不过不重要了,有姜南这句话,够了!
三年前他信了祁醉,放走了白芨。
三年后他谁也不信,姜南走不了。
亲情是有感应的,不然也不会第二天白苏就醒了。
宋谨言激动的握着他的手,此刻白苏还没有太多力气说话,回应也只是睁眼眨眼,不过这对宋谨言来说,已经足矣。
白苏睡了太久,他的眼皮还是肿的,他们白家都是丹凤眼,眼睛并不大,加上肿,显得格外没精神。
上挑了眉眼几次,他这才看清病房的一切,除了宋谨言,再无一人。
他无法开口,也不敢问上一句,是否有谁来过,他怕大梦一场。
可他记得,记得那个冰冷刺骨的手,记得那声温暖的小苏,也记得……
他挣扎起来,撕开她的后背,没有那道替他挡过的疤。
他问她是谁。
她说,她也不知道
何修然的身体经过凌晨的一番折腾体力彻底透支,在工厂晕了过去,两个警察将他送回医院,其他的等着法医以及其他部门进行勘测。
雨在清晨7点,停了。雾气沉沉的山间迎来了一束光。
姜南把晕过去的唐言搀扶到车上,小刘听见动静动了下,未等睁眼,便被姜南注射了针剂。
待把两人安顿好,她从口袋里拿出唐言手机,刚刚是打算偷偷塞给他,现在也不用了。
还是以前的密码,一串与他毫无相关的数字,0921,但与她有关。
她的生日。
翻出通讯录,找出骰子电话,电话只响了一声,对面的人便按下了接听。
“太太。”骰子直接唤她。
若不是她清楚的了解唐言,恐怕她真的会以为这世界有时空镜像,愣了两秒,她便猜到了情况。
唐言来追她之前,肯定联系了骰子,不然她也不会被逼无奈走山路,而他也不会追的这么快。
“在哪?”姜南问。
“上坡。”骰子诚实答。
他早就到了,唐言抱着姜南的时候也见到了他,两人远远对视,不用多说,骰子也了然于胸,退到山后,并不打扰。
“五分钟后下来。”她说完不等骰子回复直接按下了挂断,将手机随手扔在车里,关上车门。
动作行云流水,她没多看车上的人一眼。
另一辆车上,简里昏睡着了,她太累了,此刻也顾不得,身上断了骨头的疼,只有睡觉,能短暂的自我欺骗麻痹。
车门被打开,一股山间雨后泥土的清香飘进车里,洗刷了大半的血腥。
简里皱着眉睁眼,脖子下意识往肩颈里缩了缩,哑声开口,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。”
姜南轻声哼了一下,摸出口袋里的烟,烟尾被雨淋湿了,像是耷拉头的狗。
她总能想到狗,一想到狗,必然要想到唐言。
冷冷的掰断湿了的那截烟,拿火机点燃,用力吸了一口。
这一早上的情绪波动,终于……
缓解了。
仰着头靠在椅子上,她闭上眼睛,干涩的厉害,“我什么时候半途而废过?”
简里要笑不笑的起身,抢过她唇角的烟放到嘴里,用力吸了一口,皱眉,“什么破烟!”
嘴里的烟断断续续的飘出来,跟着的还有她轻微咳嗽声,“结束了呢?”
“事都结束了呢?你去哪?”
姜南本想再点燃一支,可烟盒里的大都如此,抽起来不仅涩口,还潮嘴。
索性将烟盒扔到盒子上,闭起双眼。
她没回简里,就这么怔怔的坐着。
良久,她轻声开口:
“我之前做过一场梦,梦里有个满身佛光的人告诉我,有人为我换了一条命,所以无论如何我得活着。”
简里还是抽不惯那支烟,打开窗子扔了下去,嘴里骂骂咧咧的,扭头看她,“所以呢?你报答他,换回去?”
姜南扯着嘴笑,她是真笑了,肩膀只颤,胸口的痛意都没能影响她,“你怎么这么聪明。”
“你他妈说瞎话的本事和谁学的,不打草稿吗,这什么世道,你以为拍电影呢。”
简里有些后悔刚刚把那支烟扔了,她太想骂人,没有东西堵她的嘴,烦!!!
姜南没在回她,唇角还勾着笑,但却启动了车。
“去哪?”
“最后一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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