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梦璃已回过神来,笑着道:“成天就说我糊弄你。好了好了,赶紧吃,帮我去厨房另外弄几个菜出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六爽快应道,“我就去给沁丫头准备几个她最爱吃的菜来,等着哈。”
端起大碗匆匆扒了几口饭,放下碗,旋身便进了厨房捣鼓。
吴梦璃把秦止和宁轻让到里边收银台边的桌前坐下,一边招呼着一边解释:“老六性格就这样,大大剌剌的没个正经,以前宁沁在这边的时候宁沁帮了他不少忙,和宁沁也投缘,很疼她,这几年就冲着宁沁的面子任凭别人怎么高薪挖脚也不肯过去,就守着我这小店当个掌勺的,人特别义气,宁沁的事我也一直没敢和他说,怕知道了又得难过。”
提到宁沁时不免神色有些黯然,宁沁虽不是她亲生的,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,从小就跟着他们一家一起住,感情还是在的。
“伯母。”宁轻抿了抿唇角,迟疑了下,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,看着她,“我……大概是宁沁。”
“……”吴梦璃有些错愕地看向她。
“沁沁因为当年的事有些记不住过去。”秦止给她解释。
吴梦璃还是一头雾水:“可是当年宁沁不是已经……”
“这件事我们现在也没办法给您解释清楚,只是现在坐在您面前的,真的是宁沁。”秦止还是用了一个肯定的字眼,不是很喜欢用猜测类的不确定字眼。
吴梦璃突然有些想哭,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有些控制不住,拉着宁轻的手:“还活着就好,还活着就好。”
“我……我先回去看看老六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。”不太习惯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后辈面前,吴梦璃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了厨房。
秦止侧头幽幽看向宁轻:“你对刘叔有印象?”
宁轻没想着秦止突然这么问,愣了下,下意识道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下意识的念头。”
秦止长指一下一下地轻点着桌面:“你对很多人很多事,都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,为什么独独对我,就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呢?”
宁轻听着秦止这话似乎有些酸,想了想:“有啊。”
秦止眉梢微微一挑:“比如?”
“嗯……”宁轻想了下,“春¥梦。你那天不是问过我吗?”
朵朵好奇,下巴一下一下地跟着秦止的手指轻点着桌面,问宁轻:“什么叫春¥梦?”
秦止轻咳了声,端起茶壶,倒了杯茶递给她。
朵朵默默喝了口,喝完继续追问:“爸爸,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叫‘春¥梦’。”
“嗯……就是不能说的梦。”秦止说,换了个话题,“大外婆家漂亮吗?”
“漂亮。那怎么样才是不是说的梦呢?”
“想不想以后多来这里玩?”
“想。”多多点点头,继续缠着他,“什么是不能说的梦?”
“我们以后和妈妈常来好不好?”秦止软声问。
朵朵注意力被“妈妈”两个字吸引,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小心翼翼:“我可以叫妈妈了?”
“当然。”
朵朵马上抬起头,甜甜地冲宁轻叫了声“妈妈”。
宁轻忍不住一笑,摸了摸她的头,看向秦止:“你……就不担心你认错人了?”
想起那天婚礼的事,忍不住看他:“那天婚礼你怎么会突然上来了?为什么你就认定我是宁沁了?”
“老实说,我真没证据。”秦止说,侧头看着她,“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,你的气味你的习惯你的神态等等的小细节都和宁沁一模一样,我甚至偷偷拿你的药去检测过,想找出你可能被药物控制的证据来,但什么也没有。我几乎要相信你就是宁轻了,但那天在婚礼上,肖劲告诉我,你带去的药里掺了致幻剂成分,我又凑巧听徐盈说,你当初车祸的时候手臂被伤的血肉模糊,手臂做过疤痕去除手术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就来抢亲了?”宁轻皱眉,“也就是说,其实你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宁沁?”
秦止看了她一眼,朝她稍稍凑过去,手掌勾着她的头,将她拉近了些,以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道:“沁沁,信不信今晚我就能证明你就是你?”
那天在他办公室门口他贴耳说的话不其然地在脑中浮现,宁轻有些尴尬地红了脸,推开了他。
朵朵看着两人,有些生气地嘟起了嘴:“哎呦,又不告诉我了,每次都这样。”
秦止有些失笑,伸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。
朵朵仰着脸撅着嘴:“我也想听嘛。”
“爸爸只是和妈妈说,今晚要不要把你送回奶奶那里。”秦止说。
朵朵想也没想:“我不要。今晚我要和妈妈睡。”
人还巴巴地跑去抱住了宁轻,宣告主权。
秦止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,也没真的把她送回去,在这边吃过饭待了会儿后就先回去了。
朵朵怕秦止真的半夜把她送走,人回到家洗完澡就早早地钻进了被窝里,瞪着秦止看。
床很大,只是宁轻还有些……接受不了和秦止同床共枕的现实,洗过澡对浴室里的秦止道,“我和朵朵先睡了,一会儿你在隔壁睡就好。”
朵朵还没睡,听到后也对秦止道:“爸爸,你不能和我抢妈妈。”
朵朵没有听床头故事的习惯,小时候没那个条件,这半年多来虽然跟着秦止,但到底不是从小被娇养起来的,餐风露宿惯了,随便抱着一个枕头就能睡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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