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朝堂上权臣当道,丞相一人独揽朝政,亲王穆王势逼王权。
那时王上虽荒庸,但头脑还算清楚,他需要一位对他忠诚不二的将领以军权制衡两者。
这个人要与穆丞有巨大分歧,还有与自己有不可分割的联系,他才肯放心使用。而裴荣韬受穆丞二人压制已久,也同意将裴裳嫁于王宫,这无疑正合他意。
裴荣韬心中这样谋算:小妹嫁与王上,一则可挽家族衰微,二则小妹将来也会风光无限、无人敢欺。
可他自知妹妹不会答应与王上的婚事。两年来她心心念念着言玉,而已过加冠之年的言玉虽不主动与妹妹亲近,但私下回绝了多门亲事。
直至王上应允妹妹进宫的当夜,他才准备告诉妹妹此事。
饭过半寻,裴荣韬开口说到:“裳儿,你已过了及笈之年,哥哥该为你谋得一个好归宿了。”
“哥哥莫说笑了,裳儿还想多吃几年家中的饭菜呢。”她笑答到,除了言玉她谁也不嫁,她只需等到则铭哥归来在圣上面前为她请婚,便可嫁于言玉。
“宫中的饭菜可比家里的好吃。”
裴裳怔住,不明此意,言玉也算是宫中王戚,难道哥哥想通了,要将她嫁于言玉。
裴荣韬见她不解此意,便说到:“宫中能让你风光无限的还有谁,只有王上了。”说着,他往裴裳碗里夹入她爱吃的饭菜。
她蓦然站了起来,先王后才去世一年,王上就要娶亲!王上可是年近半百的人了,哥哥怎会将她嫁于王上!
“我已答应王上。”裴荣韬放下竹筷告知她。
一时间,千万个念头闪过,她竟说不出话来,她想大闹一场,让哥哥设法取消婚约。
可再思量,她迟愣,家族境况不似从前,裴家在朝堂处境不易,哥哥定是想借她的婚约来兴复家族地位……若是不应,那可是王上,哥哥的欺君之罪足以灭族……
可她不甘,她心中已有意中人,正是这个念头,她蓦然起身:“我不要嫁给王上!”她强烈抗拒到。
而裴荣韬一字未言,此时哥哥不言比言语更可怕。
她此刻只想离开,去找言玉,他一定有办法带自己离开京城。
可谁知,在她起步的瞬间,便头晕目眩,失去神志。饭菜中有迷药,原来哥哥早就做好了打算,只是在等这一时刻……
当她醒来已在龙榻之上,不久便成了王后。裴荣韬达到了目的,裴氏得到了王上重用。
而裴裳,她悲愤欲绝,随身携带匕首,若是王上再碰她,她便杀了他。
王上荒淫,但的确心喜裴裳明艳的个性,未曾把她怎样。但她自觉羞辱,日日躲在寝宫不肯见人。
一个月后,季则铭胜战归来,得知此事,惊诧不已。听闻其近况,知她这是心病,甚是忧心,遂求言玉。
“言玉,你如今虽对裳儿无意,但她这个样子毕竟是因为你,你去劝她,她定会听你一言。”
言玉心中对她也是担忧,遂答应了下来。
再与言玉对坐,她羞愧难当。
言玉知她心中苦楚,可想了想,唤到:“裳儿,你可知小情与大义。”
“你不必说了,我知你想说什么了。”只这一句,她眼里噙着泪,欲起身离开。
言玉失神心软,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,看向她良久:“我想说的不是这些……我倾心于你……”此刻他才终于愿意坦露自己对她的情意。
裴裳忘记流泪。
言玉顿了顿接着说到:“此是小情,可大义不可无。虽然你如今是王后,但在我心中,你永远都是当初跟在我身边那个有情有义的裳儿。可你是裴将之后,裴将军一生护国,身负大义,若你如今只存小情,远去大义,那我与你之前的坐谈又有何用。”
言玉之言让她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做些什么。她回到王宫,细想自己是将门之后,又是王后,可以做的是料理后宫,于是她训练女禁卫,整治后宫迷乱之风。
王上认为她回心转意,一日去她寝宫,谁知她手持利刃在门廊待候,吓得王上连忙离开了。
但时间一长,王后与言玉私相通信的事情竟被丞相穆王暗中查知。
朝堂之上,丞相告发:“王后与言玉私相通信,有违女德,失了王家颜面,请王上处死王后,以正后宫不良之风。”
穆王附和。
王上喜欢裴裳的个性,他想了想,“王后小啊,想来今年不过17,这些都是小事情。”
但他气不过言玉竟敢觊觎王后,王上向前靠了靠,轻言:“这样吧,杀了言玉。”
一臣连忙上前说到:“王上,言玉有治国之才,他将来必能辅佐您,请王上三思。”
“…治国之才我有得是,不差他言玉一人。”王上不耐烦地说到。
季则铭上奏:“臣闻宫女和太监私通,处以斩首。王后只是与人通信,也用死刑,有失王家威信。况且言玉也是王家贵族,这样处置,有失王上颜面,请王上从轻发落。”
王上若有所思,言玉虽是落没贵族,但终究与王室沾些关系。
“既是王家贵族,更应加重处罚,以儆效尤。”丞相厉声说到
裴荣韬上前跪首:“家妹未出阁前与言玉是有几面之缘,但只是互谈学识,绝无儿女之事。丞相,穆王可看到信中有艳词。”
“这…”穆王无语。
裴荣韬自知言玉和裳儿并非是风花雪月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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